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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開始懷疑,自己對死亡這件事,是不是太冷。

身邊的人的親人,當有陸續離開的消息,有時候,好難,同哀哭。

 

我努力想要回想,外公在照護病房的那半年,我跟他說了多少話,為他按摩了多少,幫他擦了多少乳液,其他親人企圖喚醒,跟他說著,醒來之後還要再回大陸探親。

哀傷都不見了。

我也想要努力想起,爺爺臥病我卻沒回去幾次,而頭七的日那天,弟弟卻說爺爺回來找他玩耍,我卻對於大人的勢利感到很不可思議。

沒有什麼哀傷。

是乾爹也是大姑丈,等我接到電話,已經是要告別式。跪著跟著磕頭卻格格不入。看著乾媽姑姑,我也無法理解,這麼被打著拖著大半輩子,結果人一去了,好像生命也跟著空了。

我還是感覺不到哀傷。

 

再往前倒帶著。

才剛上大一,還不到寒假,高中一個很默默很安靜有點鬱鬱的同學,就在回校舍的路上,撞上砂石車而失去年華。

連離去都安安靜靜。

也安安靜靜的為了她落了幾滴淚。

 

我問了筱,跟她說我感受不到。

雖然我曾沒禮貌的想過,如果哪天是自己的爹娘,我會有什麼感覺。

只會覺得,大概就是心會空了很大一塊。(卻還得想著要怎麼讓他們回天家的事)

不知道什麼是"痛不欲生"的感覺。

也想過,如果是我一直在依賴的人,從世界上消失了,會怎樣。

這一切都很難模擬。

筱說,會痛很久吧,那種空,也是一種痛。

 

以前對於活著,沒有太大的盼望,也隨時做好了會有意外的打算。

印象中,大概從13歲就開始,每隔一兩年就寫一封遺書。越寫越大越多。

然後,好像又在我每次整理雜物時,被我一再的丟掉。

(就,既然沒死,那遺書當然要重寫,過去的遺書也就失效了啊。)

 

也許這一塊,被自己鎖起來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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